Vicky 文化产业评论：作为我国文化产业领域的领军人物，雅昌文化集团董事长万捷自2008年当选全国政协委员以来，在每年的“两会”上始终关注优秀文化艺术的传承与保护，为深化文化体制机制创新、推动文化事业的全面繁荣和文化产业的快速发展建言献策。万捷今年的政协提案依然把关注点放在了文化产业领域，内容涉及降低文物艺术品进境税负，万捷带来了五个提案，其中包括《降低艺术品市场税负促进艺术品行业健康繁荣发展的建议》和《关于调整文物艺术品进境税率促进文物回流和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建议》。
来源：雅昌艺术网
万捷简介
万捷，男，1962年6月生，北京人，雅昌文化集团董事长。全国政协委员，民盟中央委员。
2009年入选中宣部全国宣传文化系统“四个一批”经营管理人才，并担任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士生导师，中国版权协会副理事长，中国检验检疫学会理事会副理事长，中华文化促进会副主席，企业公民委员会副会长，北京故宫文物保护基金会发起人、理事，故宫学院副院长，阿拉善SEE生态协会理事，中国宋庆龄基金会理事，韬奋基金会理事，吴作人国际美术基金会青年策展人专项基金会理事长，深圳市红树林湿地保护基金会发起人，雅昌艺术基金会创始人等社会职务。
万捷长期从事文化产业的商业模式创新与实践工作，致力于中华文化的传承、保护与弘扬，积极推动世界优秀文化艺术的推广与传播。首创“以艺术数据为核心、IT技术为手段、覆盖艺术全产业链”的商业模式，打造覆盖整个艺术产业链的产品和服务，从高端艺术印刷拓展到互联网艺术信息服务、艺术衍生品开发、艺术影像和艺术普及教育等领域，使雅昌成为国内首屈一指、世界独具特色的文化企业。
提案背景
作为文化界的委员，万捷每年都会在两会上就“传承、保护和弘扬优秀文化，健全文化保护机制，推动文化产业发展”等方面建言献策。今年两会期间，万捷委员建议财政部、海关总署、国家税务总局、文化部、国家文物局、商务部等相关部门，深入调研，依据文化艺术品不同于工农业产品的特殊属性，从促进文化产业发展、创造文化产业良好国际竞争条件、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等层面出发，研究制定合理的回流文物艺术品进境税率，并制定明确的鉴定、评估和征税程序。
在现行的中国艺术品市场环节税负政策下，艺术品一级市场流转税存在逃税、避税的现象，艺术品二级市场存在重复征税的问题，艺术品一、二级市场出现倒挂现象，艺术品市场个人所得税存在难以征收的问题。为有效解决这些问题、改善艺术品市场发展状况、推动艺术品市场进入健康发展轨道，万捷委员建议降低艺术品市场税负，促进艺术品行业健康繁荣发展。
降低艺术品市场税负 促进艺术品行业健康繁荣发展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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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由
中国艺术品市场环节的税收主要包括：
在一级市场上，市场交易主体需要缴纳增值税，画家需要缴纳个人所得税;
在二级市场上，市场中介企业需要缴纳营业税，出卖人需要缴纳个人所得税;
艺术品市场各环节中的企业还需要缴纳企业所得税、城市建设维护税、教育费附加等税种。现行的艺术品市场的高税负使得艺术品行业的发展非常艰难，降低艺术品市场税负是艺术品行业的核心诉求，也是促进艺术品行业健康繁荣发展的根本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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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
高税负使得艺术品行业发展非常艰难，引发的问题主要有：
1.艺术品一级市场流转税税负较高，使得艺术品一级市场在发展过程中存在逃税、避税的现象，影响到艺术品市场创建和维护良好的交易环境，进而影响到整个艺术品行业的健康发展。画廊作为艺术品一级市场交易主体，在目前流转税制下，对于全年销售额在80万元以下的按照小规模商业企业缴纳3%的增值税(没有抵扣项)，对于全年销售额在80万元以上的画廊作为一般纳税人，按销项与进项之间的差额(增值额)缴纳17%的增值税。普通一般纳税人企业可以从上游企业获得进项发票，但画廊是直接从艺术家那里购买或代销其作品，难以获取进项发票进行抵扣，因此面临实际税负相当于销售额的17%，而不是增值额的17%。面临如此高的税负，画廊卖出画作只能采取地下交易(现金交易)形式，这已成为心照不宣的秘密。
2.艺术品一二级市场流转税税负差异过大，造成艺术品市场一二级市场倒挂现象，不利于艺术品市场的整体有序发展。同时由于尚无完善的艺术品多次流转税负抵扣政策，艺术品二级市场每次交易均需缴纳流转税，使得艺术品二级市场存在重复征税的问题，不利于艺术品的流通和变现，进而影响到艺术品市场流通环节的良性发展。拍卖行作为艺术品二级市场的中介企业，在目前的流转税制下，拍卖行缴纳的流转税是增值税，税率为佣金的5%。佣金通常占拍卖成交价的20%，因此二级市场流转环节纳税额占艺术品拍卖额的1%(即5%乘以20%)。由于艺术品一级二级市场税负差异过大，通常应在一级市场上交易的新创作艺术品，反而直接拿到二级市场上进行交易，这就导致中国特色的艺术品一、二级市场出现倒挂。另外，尽管艺术品二级市场上单次交易的流转税税率不高，但由于每次交易都要缴纳这一税负，因此存在重复征税的问题，阻碍艺术品的流通速度和可变现性。
3.艺术品市场个人所得税税负较高，不仅出现艺术品市场个人所得税难以征收的偷税漏税现象，也造成艺术品市场流通受限，进而影响艺术品市场的活跃度和艺术品行业的快速发展。艺术品市场上个人所得税按照财产转让所得进行征收。在一级市场上，画家应承担20%的所得税(可扣除额为800元)，如果再加上画廊卖出画作需要缴纳17%的增值税，一级市场上的税负高达37%，因此画家不愿通过画廊出售自己的作品，而选择私下交易。现实中，“家里拿”是普遍现象。艺术品经营者无法顺利进货，艺术品市场环节流通受阻。在二级市场上，个人所得税按照拍卖委托人卖出价和买入价的差额，以20%的税率进行征收。但由于众多拍卖委托人通过私下交易的形式购入艺术品，无法出具原值凭证，因此需要承担的税负较高。基于经营需求角度，经营者往往是把所得税部分加价到消费者身上，造成艺术品价格高启，降低了交易成功率，影响到艺术品市场活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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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
我国现行增值税相关法规未对艺术品市场做出特别规定，视相关企业所属的纳税人类型分别适用一般纳税人或小规模纳税人的对应税率。鉴于艺术品市场一般纳税人企业难以获取进项发票进行抵扣的特点，导致了整个艺术品行业增值税过高，艺术品一级市场税负更是远高于艺术品二级市场税负。全局考虑艺术品市场特点，完善艺术品市场增值税相关法规和政策，均衡艺术品市场一级二级市场税负，从而减少艺术品市场私下交易、逃税、避税的情况，并解决艺术品市场一级二级市场交易出现倒挂的情况和二级市场重复征税的问题。为艺术品市场创造和保持良性的市场环境，推进艺术品行业快速、健康发展。
艺术品一、二级市场个人所得税征收困难。针对这种问题，国家税务总局在2007年出台规定，无法提供原值凭证的，按照拍卖价的3%征收个人所得税。但当拍卖委托人持有艺术品的卖出买入增值额不大时，如果要售出这一艺术品，需要缴纳的税收甚至可能高出增值额。有效降低书画等艺术品创作者的个人所得税税负,能够直接降低艺术品行业的交易成本进而提升艺术品市场活跃度;同时能够缩小与私下交易的成本差距进而减少艺术品创造者私下交易、逃税、避税的情况;更使得艺术家专注于艺术创作、艺术品经营机构专注于艺术家培育和推广，并形成稳定成熟的市场机制，进而推进艺术品市场的快速健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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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
1.全局考虑艺术品市场特点，完善艺术品市场流转税政策。把艺术品经营行业(拍卖除外)一律视为小额纳税人，统一缴纳3%的增值税。不设定一般纳税人80万的界限。如果确有必要认定年营业额500万以上为一般纳税人，也应适用文化创意类服务企业，增值税按6%计征。主要原因是艺术品经营企业成本中缺少抵扣的进项税。艺术品企业认定可根据《艺术品经营管理办法》中确定的艺术品经营活动范畴认定，以备案认证文件为准。
2.促进艺术品一级、二级市场间的税负平衡，避免出现艺术品市场倒挂，二级市场侵蚀一级市场，一级市场无法发挥其应有功能的现象。
3.完善艺术品二级市场的多次流转税负抵扣政策，以避免出现艺术品二级市场重复征税的现象。
4.建议降低书画等艺术品创作者的个人所得税税率、完善艺术品创作者个人所得税应税额核算方法，有效降低艺术品创作者个人所得税税负，进而解决艺术品一、二级市场个人所得税征收困难。
关于调整文物艺术品进境税率促进文物回流和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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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由
目前，国家《税则》规定，超过100年以上的古物应缴纳17%的进口增值税，而100年以内的现当代艺术品除缴纳17%的进口增值税外，还应缴纳8%-14%不等的进口关税。进口增值税和进口关税两项相加，远远高于国外发达国家的艺术品进境税率，与国家文化强国战略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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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
按照我国现阶段文物艺术品进口税率执行，使我国文物事业，乃至国家形象陷入尴尬局面：
第一，流失文物“有家难回”。从1840-1949年的一百年间，我国大量文物流失海外，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不完全统计，在全世界47个国家、200多个博物馆中，中国文物数量达164万件，加之民间收藏，流失海外的中国文物可能超过1000万件。欣慰的是，自1992年我国文物拍卖市场恢复发展后，拍卖成为文物回流的重要渠道，至今促使回流文物近10万件。但因近年来税收执行力度的加强，明显削弱了海外客户委托拍卖的积极性，致使大批本可以通过市场经济杠杆回流祖国的文物仍未能归来，同时影响了我国艺术市场的活跃程度，致使以拍卖行业为代表的一批经营主体先后被迫转移境外。
第二，国际市场竞争不公平。据了解，美国、加拿大、新西兰、韩国、德国、俄罗斯等国家以及我国台湾、香港地区对艺术品均实施零关税，即便是征收的国家，税率也很低，比如摩洛哥王国的关税仅征收1.25%。对于文物艺术品进境环节的增值税，英国仅征收5%，德国仅征收9.5%，其优惠税率为7%。上述国家的税率均比目前中国实行的税率要低得很多，这迫使海外委托方选择其它税收政策相对宽松的国家或地区进行交易(尤其是纽约和香港)，中国境内企业在国际在的业务拓展受限制，处于高度的不平等地位，这将可能使中国文物艺术品市场逐步丧失国际地位。
第三，市场和税收双双流失。实行高额的进境税负，国内拍卖企业及其他文物艺术品经营机构不得陆续向海外转移。据对3家由境内移师香港的拍卖企业进行统计，其2015年在港拍卖成交额达26亿元，这也意味着内地流失税收超过1亿元。
第四，国家形象受损。文物回流代表着一个国家国力的强盛和对文化的重视。目前，靠国家追索文物的渠道较为艰难，数量有限;而通过文物经济杠杆促进回流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然而却因高税负让民间力量望而却步，这成为了国际文物事业中的一个笑柄，严重影响了我国在国际社会上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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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
进口征税主要目的是为了维护国内商品市场的发展与国际市场的平衡，而文物艺术品交易恰恰相反，其进境不但不会阻碍国内文物艺术品交易市场的正常交易，反而是促进国内文物艺术品交易市场的繁荣发展。艺术品关税政策事关文物回流及中华民族文化遗产尊严问题;事关弘扬中华文化、满足中华民族文化精神需求问题;事关落实中共中央关于推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问题;事关中国艺术品市场稳定发展问题。
建议财政部、海关总署、国家税务总局、文化部、国家文物局、商务部等相关部门，深入调研，依据文化艺术品不同于工农业产品的特殊属性，从促进文化产业发展、创造文化产业良好国际竞争条件、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等层面出发，研究制定合理的回流文物艺术品进境税率，并制定明确的鉴定、评估和征税程序。为我国文物艺术品市场创造良好的发展环境，为中华民族流失文物的回流打开国门。
编辑：韩东庆、张奎
文化产业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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