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er 本报记者 郭建杭 北京报道
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作为银行的非息收入，一直被认为是银行竞争力的重要体现之一。在经济增速放缓、金融监管趋严、资本边际效应递减的背景下，中小农商行面临着资本约束不断增强、资产质量持续承压、存贷利差日益收窄等诸多挑战。因此，中小农商行纷纷加快转型，聚焦中间业务收入（以下简称“中收”）的提升，加大对此类业务的投入。然而，中小农商行2022年此类业务的增长情况并不如人意。
《中国经营报》记者梳理6家A股上市农商行公布的2022年业绩数据发现，大部分农商行的中收出现同比下滑。其中，张家港行（002839.SZ）最高下滑62%，江阴银行（002807.SZ）同比下滑32.87%，渝农商行（601077.SH）同比下滑29.8%，常熟银行（601128.SH）下滑20.91%，瑞丰银行（601528.SH）维持中收亏损。A股上市农商行中仅无锡银行（600908.SH）在中收业务方面实现增长。此外，港股上市的广州农商银行（1551.HK）在中收业务方面小幅上升4.78%。
对于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下滑导致的非息收入减少的原因，多家农商行给出的解释是“代理理财业务收入减少所致”。
实际上，2022年是银行理财业务全面净值化转型的第一年，中收业务普遍受到影响。值得注意的是，农商行在这块业务上“抗风险能力”更弱，会比其他类型银行面临更严峻的下滑境遇。因此，如何提高中收、使之成为营收增长的稳定驱动力，是农商行转型中绕不开的话题。
代理理财受冲击
在传统存贷款业务息差收窄的趋势下，中收业务是农商行拓展经济效益的发展方向，但由于代理业务或理财服务项目单一，因此农商行中收业务受到市场波动的影响较大。
2022年农商行财报数据显示，张家港行的中收业务在过去几年出现波动。具体来看，2018年至2020年该项收入分别为3295万元、728.89万元及-978.19万元。2021年，张家港行中收业务表现较好，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达到1.24亿元。然而，2022年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为4667万元，同比减少62.43%。
张家港行副行长兼主管会计工作负责人陶怡对本报记者表示，“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同比回落的主要原因为2022年理财产品的中收创造方式相较于2021年发生了较大变化。2022年理财实现全面净值化转型，理财中收来自于净值型产品的管理费收入。而2021年尚处于转型期，尚余部分理财老产品，净值型理财和老产品管理费收取模式不同。其次，去年受疫情影响，客户普遍对未来的预期较悲观，在投资上更为谨慎，因此对理财和基金的风险偏好度有所下行，规模略有回落。此外，由于去年四季度债券市场存在较大波动，市场上大部分银行开放式产品净值波动加剧，我行产品虽然相对平稳，但中收亦受部分影响。”
瑞丰银行的数据则显示，2022年瑞丰银行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为-0.83亿元，亏损额较2021年的-1.33亿元有所收窄。
在过去五年间，瑞丰银行的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持续亏损。Wind数据显示，2018年至2021年，瑞丰银行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分别为-0.49亿元、-1.25亿元、-1.67亿元及-1.33亿元。
对此，瑞丰银行在2022年中旬回复投资者询问时表示，前几年该行（瑞丰银行）持续加大客户营销投入力度促进业务发展，加之近年来该行交易业务及财富业务的发展使得结算性支出规模加大，因此该行报告期内手续费及佣金支出增加、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为负数。
此外，江阴银行、常熟银行以及渝农商行的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也都出现了不同比例的下滑。
数据显示，江阴银行2022年实现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为0.93亿元，同比下降32.87%；渝农商行2022年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为19.13亿元，该业务在2020年为29.03亿元，2021为27.24亿元。
常熟银行2022年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为1.88亿元，同比下滑20.91%。常熟银行副行长兼财务总监尹宪柱对此表示，“一是净值化转型后理财手续费费率有所下降，理财手续费收入减少2925.9万元；二是随着金融投资资产规模的提高，投资咨询费用增加约2800万元。预计2023年的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将保持稳定。”
值得注意的是，无锡银行的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在过去几年一直保持增长，2018年至2022年的收入分别为8582万元、1.12亿元、1.76亿元、1.83亿元以及2.27亿元。对于无锡银行的非息收入表现，此前有研究报告指出，“无锡银行非息收入在2019年以后有明显增长，主要是2019年后发力金融市场业务，投资净收益有显著增长，带动非息收入占比提升，金融市场业务成为贡献非息收入的‘生力军’。”
加大同业合作力度
博通分析首席分析师王蓬博告诉记者，“2022年受到资本市场波动影响，而农商行代销理财业务有提成机制，因此导致了农商行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的减少。”对于这一情况未来是否还会持续出现等问题，王蓬博认为，农商行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的减少主要受宏观经济和资本市场的变化影响，2023年这一情形将会有一定程度的缓解，但预计很难恢复到2021年的水平。
值得注意的是，2021年前后，多家农商行宣布加大财富管理业务投入，但目前来看还面临着诸多挑战。
区域性银行是否适合投入很大精力发展理财业务？对此，王蓬博认为，“虽然区域性银行在财富管理业务上面临全国性银行的挑战，但农商行毋庸置疑要参与财富管理业务，补全金融服务的产品供给。”王蓬博表示，如果从银行等传统金融机构作为理财产品代销通道的角度来看，农商行和大型银行都面临着相同的风险。但如果从收益方面来讲，大型商业银行更具有良好的用户黏性。同时王蓬博指出，农商行在财富管理业务上可以采用更具有差异化的定位，重点是要挖掘自身客群的需求。
记者了解到，对于未来中收业务的发展方向，多家农商行都选择将持续加大同业合作和产品创新力度。
瑞丰银行方面表示，未来该行将坚持在中间业务上做“加法”，在做深存量中收业务的基础上进一步拓展中收渠道，加大同业合作与产品创新力度，致力于打造多元利润中心。
张家港行董事会秘书戚飞燕表示，未来本行将不断做大代理业务和理财客群，多渠道拓宽中间业务收入来源。一是开展零售交叉营销。持续提升零售客群、丰富理财产品、做大理财客群，从以前的传统存款思维向财富管理投资顾问方向转变，从单一产品模式转向产品组合方式。二是改进营销策略，实施客户分类分层的精细化管理。对高净值客户，通过加强投资者关系管理，提供个性化服务，试点开展券商、信托、私募资管产品的代销，为高净值客户提供一对一的服务；对长尾客户，通过开展普惠型财富业务，不断丰富财富业务产品线，实现对基础客群的提升。三是加强渠道合作。加强与头部公司的合作力度，适当增加优质基金公司和基金产品的准入，打造我行“基金超市”；加强与品牌黄金、保险公司等的合作力度，推进代销业务。此外，下阶段还将加大对优质制造业企业、民营企业、上市公司在资本市场业务上的拓展，进一步加强与各银行及非银机构的合作，提升投行业务承销等手续费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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